奇斯塔˙奇斯

淵蓋：那並不是真正的神影刀法，方才那位不過是畫犬之技罷了。
△ 眾人看向，路儀並不服氣，高傲地道：
路儀：小兄弟如此自信，不如讓大夥眼見為實？
△ 淵蓋冷著臉，慢慢地走入廣場。

S51 內 小屋 日
△ 公乘的密會持續進行。
鳩間：要想剷除愛奇還是得在兵權武力下手。我們需要有自己的軍隊，並且我們目前尚無法直接和朝廷抗衡，要慢慢地從擾亂地方做起，最有擾亂人心的，便是暗殺。
△ 席中眾人有的默默點頭。
南宮：但…又有何人能用？
△ 沒有人作答。
△ 公乘側頭，露出奇怪的表情。
公乘：場外為何沈寂下來？
△ 公乘推開門，其他人跟著到走廊上觀看。
△ 路儀對淵蓋毫無招架之力，衣袖褲管都殘破不全留著刀痕。
△ 淵蓋出手招招精準點到為止又不至於取人性命。
△ 公乘拈鬚和鳩間互看一眼。

S52 外 行軍大路 日
△ 軍隊班師回朝，一群囚犯被綁在一起默默地跟隨部隊前進。
△ 騎兵群中有輛輦車。
△ 車輦內看來筋疲力盡的上官倒靠在歌姬肩上，歌姬摟著上官，手輕輕拍打安撫。
上官：死了好多人哪…死的還不都是愛奇的子民，有什麼分別嗎？百姓真的不會恨我們嗎？連司徒將軍也死了…
△ 歌姬不知如何安撫。
歌姬：王上您必須要聽命於朝廷，這也是… …
△ 上官眼神呆滯直視前方，眼中沒有焦距，不知在看什麼東西的茫茫然，語氣卻是極盡諷刺的。
上官：朝廷…哈哈哈…我再也不想忍受這種朝廷。
△ 上官突然變的很凶狠地將歌姬扣在雙手與車壁之間，咬牙切齒地問：
上官：妳也會離我而去嗎，歌姬？如果我逆了天，妳是不是也會跟著捨棄寡人？
△ 歌姬被突如期然來的審問和轉變而感到驚恐，但仍鼓起勇氣回答。
歌姬：不會的，王上。無論您做了什麼，臣妾發誓永遠不會捨棄您。
△ 上官依然窮凶惡極地瞪著歌姬，像在質疑她的承諾。
歌姬：臣妾願意跟隨王上至天涯海角，為王上做任何事。
△ 在歌姬的話語中，上官慢慢放鬆軟軟地滑落到歌姬身上，頭埋在她的胸前。
△ 上官在流淚。
△ 歌姬像是個母親懷抱著自己的子女，頭靠上上官的背，好似明白她所有的辛酸，溫柔地安慰。
歌姬：臣妾永遠會跟王上在一起… …

S53 外 庭園長廊 日
△ 庭園中大大的人面蜘蛛在樹叢花兒間結了大大的蛛網，蛛網上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，透過蜘蛛網看過去，其後是流水式的長廊，蜘蛛等在網心動也不動。
△ 才下過雨，已經放晴，草地還濕濕的，杜鵑花一片整齊地盛開，屋宇水滴滴落。
△ 一隻小型人面蜘蛛在迴廊柱子與扶手間悄悄結了一面網。
△ 一群急行的腳。
△ 上官和一群青衣宮人和藍衣宮女行色匆匆通過，來到院子時，上官被盛開的杜鵑吸引停下腳步。
△ 她走近扶手，衣袍恰巧沾上蜘蛛網，蜘蛛爬上她手背。
△ 上官察覺有異，一看是蜘蛛大驚甩開。
上官：啊！這什麼東西！
△ 太監宮人意識到是蜘蛛網，惶恐跪下磕頭。
△ 蜘蛛被甩到地上快速一溜煙地爬走了。
太監：王上，請恕罪…
△ 上官憤怒地無以復加，一臉噁心又厭惡，一腳踢過去踢翻太監，又打了一個宮人兩耳光，遭打的宮人恐懼地跪下。
上官：跪什麼還不快拿水來給寡人清洗！（她動手脫下沾到蛛網的朝服）負責清掃此處的宮人是誰？連清掃都做不好竟讓蜘蛛在庭結網！給拖去斬了！
△ 青衣的宮人全都跪下，連聲喊著「王上」求饒。
△ 上官不理他們逕自扔下朝服和兩個藍衣宮女往前。
上官：把衣服拿去燒了，拿新的來！
△ 太監誠惶誠恐地拾起衣服，上官怒氣沖沖踏著重重的腳步離去。

S54 日 大殿 內
△ 81任君依然坐在他的龍椅寶座上高高俯瞰他的大臣，位低一階的太子二哥表情不悅。
△ 兩排大臣左右羅列，上官穿上一件和方才一樣的朝服執笏，低頭站在中間。
81任君：朕聽說妳並沒有屠城，反而是將西北城交由一個部下看管？
上官：是。
△ 81任君嘖嘖嘴，相當不以為然。
81任君：妳能大捷實在是再好不過，但損失了司徒將軍卻是不幸。我朝在損失將領後，照例都要屠城以弔唁將士，使亡者的魂魄安息。妳不屠城怎麼安慰犧牲的愛奇壯士、怎麼樹立起百姓心中的權威典範？這點做的太婦人之仁。
△ 二哥嘴角揚起微笑，很高興聽到上官被訓斥。
△ 上官低著頭，眉頭微微發皺。
△ 81任君吁了一口氣要表現自己的寬容大度，心胸廣大開明。
81任君：看妳還年輕，朕不怪妳。既然司徒將軍已死，親王的輔佐將軍一職也不能空著，依朕看…邊關大將軍出公！
△ 出公從朝臣左邊武官出列。
出公：臣在。
81任君：此次你隨亭郡王進討有功，朕封你為亭郡親王之輔佐將軍，官晉一爵。
△ 上官和出公用眼角餘光看了對方。
出公：謝主君恩典。

S55 外 山腰 日
△ 淵蓋下馬，為馬兒解開韁繩，拍拍馬屁股。
△ 馬兒自動自發地回頭走了。
△ 這一頭的逵嵩山，路口長了一株梔子花，樹幹上有刻字。
△ 淵蓋走近樹，摸了摸樹幹那行字，字刻的很深但時間有點久了，所以變的模糊。
△ 樹上寫著：長山長水路迢遙，梔子花開待君歸。

S56 內 亭郡王府偏殿 夜
△ 字幕：惶恐灘頭說惶恐，零丁洋裡嘆零丁。
愛奇紀元3084年，上官政變前一年，倒皇派破城前四年。
△ 寬敞的和式房，一根巨大的蠟燭點燃在邊牆成為唯一的室內光源；上官面對著庭園夜色，拉門半開，月光和長廊上的火把也提供了照明。
△ 長廊遠端有守兵戍立，上官轉頭看單膝跪在自己跟前的出公。
上官：寡人明白父君派你到寡人身邊是為了監視寡人。
出公：是的，王上您沒說錯。
△ 出公掏出了當年81任君和參承與他三人密會時賜與的密折，雙手呈上。
△ 上官接過，瀏覽一遍，乾笑兩聲。
上官：寡人明白忠臣不侍二君的道理，你可以提著我的首級前去覆命了，寡人不會有怨。
△ 上官把折子交回給出公。
上官：將軍想怎麼做請自便吧！
△ 出公走到蠟燭旁將折子點火，火舌竄燒著密折，灰燼點點飄落。
出公：臣乃是當年明風流師父所收養的棄子，有幸能在官家修文習武，師父對我有再造的大恩，但微臣的順服並不是因為景仰。
△ 密折已經燒到最後，出公拎著最後剩下的一點尖兒才放手，火舌跟著小紙片在空中燃燒掉落。
出公：但若只是因為生養之恩而不顧社稷大義，則有違微臣秉信的武者之道，武者雖盡其事，但也要能明是非。
△ 上官像是被出公的言詞打動，旋過身，盯著夜色，雙手後揹。
上官：國家經年內亂，百姓何辜？王朝內鬥，紛擾不休，寡人實在不願見到大規模的屠殺再次出現；兵者乃愛奇立國之本，有兵即有天下。南方是議執王的領地，但季孫將軍卻不是議執能馴服的將領… …
△ 上官忽然轉身拔出自己佩刀，刀尖直指出公泛著冷光。
上官：拔刀吧！你可以趁現在就殺了我，如果你真的了解我要做的是什麼。
△ 出公不作聲，眼神直視上官，主僕就這樣對峙了好一會。
△ 出公抽出短刀割下自己一綹頭髮，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巾將頭髮置於其上，呈獻上官。
△ 上官凝視一陣，收下。佩刀回鞘。
△ 出公行禮退至房門口。
△ 門外有人幫他開了門，出公作揖告退。
△ 上官捏著那綹頭髮，緊緊握著。
△ 她忽然抽出刀揮向燭蕊。
△ 火焰熄滅，頓時一片漆黑，只剩門外透入的月光。
OS上官：寧可 天下人 負我，莫教 我負 天下人。

S57 外 屋 日
△ 雪白的窗格上染上一抹鮮紅血色。
△ 淵蓋臉上濺到了細微血沫，他皺眉，不悅地拭去。

S58 內 臥房 夜
△ 淵蓋吹滅了油燈，想倒在被褟，左右翻身總是不覺安穩。
△ 他拾起刀，靠在牆邊，眼神空茫，喘口氣。
SE：細小的腳步聲。
△ 淵蓋緊繃地看著門外，手按在刀上。
OS小環：公子，公子您睡了嗎？
淵蓋：有何事？
△ 門外的小環跪坐著，信奉在盤子裡。
小環：公子有家書一封。
△ 淵蓋開門，小環恭敬遞上書信。
小環：… …公子…近月來似乎經常夜不成寐。
△ 小環說話時捏緊衣服不敢注視淵蓋。
△ 淵蓋不知如何作答，表情複雜。
小環：… …小的…小的告退
△ 小環欲關門。
淵蓋：慢！
△ 淵蓋顯然也被自己的聲音嚇到，和小環楞楞杵著。
淵蓋：我看妳平常似乎也不常跟其他家僕往來，願意跟我說說話解悶嗎？
△ 小環猶豫而後害羞地點頭。
△ 小環和淵蓋兩人隔著桌子坐的極開，兩人都不太自然。
淵蓋：妳哪人？也是來投靠公乘爺的嗎？
小環：（搖頭）小的象郡人，在家鄉被逼的無法過日子，所以不得不離開，是在路上公乘爺可憐沒錢安葬娘親的我，收我為奴。但奴家做事總是笨手笨腳，常給大家添亂…
△ 小環越說頭越低。
淵蓋：你阿爹呢？
小環：繳不出錢糧給官府抓去，死在獄中了。
△ 淵蓋憐憫地看著小環。
淵蓋：不過幸好還有公乘爺是嗎？
小環：是啊，幸好還有公乘爺…
△ 兩人有點惆悵，淵蓋想起來他有信，展信讀。
△ 小環仔細觀察著淵蓋。
△ 淵蓋擰著眉頭。
淵蓋：我得見公乘爺一面…
小環：公子府上有要事？
淵蓋：我阿爹之前為我許的未婚妻來尋我了
△ 小環訝異於淵蓋有了未婚妻，表情酸澀。

S59 外 棧道 日
△ 淵蓋走在一條棧道上，左手邊是樹林、矮竹林構成的山谷，右手邊是斜傾的山坡。
△ 走著走著便來到一個T型路口，淵蓋停了下來。
△ 晚夏仍然有蟬鳴，斷斷續續。
△ 淵蓋望著右手邊出現的岔路，涼風吹動髮梢，帶下了落葉。
△ 一雙腳倒在血泊之中，落葉從旁吹過，來到另一雙直立的雙腳之下。
△ 鮮紅的血，還在鼓鼓地往前方那雙直立的腳流去。
△ 一隻手抓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刀，揮刀震血。
△ 女子嚶嚶的哭泣聲傳來。
△ 淵蓋正站在那個岔口上，目睹這一切。右手按在刀柄上，刀鋒朝下的姿態。
△ 斜坡上，一名身沾黃土衣衫不整的女子啜泣著，四周散落著蔬果野菜以及一只竹籃。
△ 淵蓋緊緊盯著出公，眼中似有燃燒的烈焰。
淵蓋：〈低聲道出〉名風流‧月陰劍法。　　
△ 有如聽到他的呢喃，出公也細細打量這位年輕人，眼光停留在他握刀的手。
出公：〈故意像說給淵蓋聽〉神影流‧奔馬。
△ 女人尚未從一連串的驚嚇之中回神，低泣著，雙手環繞自身，像在掩飾胴體，又像在保護自己不斷地顫抖著。
△ 出公自懷中掏了幾兩碎銀，丟到女人跟前。
出公：快點回家吧！
△ 出公和淵蓋的眼神又再度交鋒，像是兩隻猛獸不期而遇時帶有的警戒和防備。
△ 女人的手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取血泊裡的銀子。

S60 內 季孫府廳堂 夜
△ 季孫和出公兩人飲著小酒，憑著油燈的光亮，兩人臉上有忽明忽暗的光影。
△ 季孫豪飲，用袖擦了擦嘴。
季孫：喝…這麼說來亭郡王是希望本軍… …
出公：是的。這一切都是為了社稷安居的義舉。當今朝政混亂不堪，小人得志，境內盜匪四起，難道將軍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愛奇敗亡？
△ 季孫專注側耳傾聽，眉頭深鎖面色凝重。出公見對方無意阻止，便也繼續接著說：
出公：放眼世下，誰最有資格和能力整頓世局？當然非亭郡王莫屬。您仔細想想，愛奇七子嗣中，嫡長子恭言王本是名正言順繼位之人的首選卻不幸英年早逝，當時傳囂甚上恭言王是被現在太子的生母-凌妃所害死。
二子太子生母僅僅是個一等妃，其子卻襲位東宮，為人愚昧忠邪不分，國家能交給這種人嗎？
而三子燁靡不願涉政自請為侯，至今仍未封王。
至於議執王長久以來都是站在亭郡王的立場；又，界彌係由宮女所生出身微寒，在宮中地位不受重視，七子貝廉則過於年幼。
綜觀而看，四子亭郡王和恭言侯同為國后所生，血脈嫡出，又同具雄風大略之才，是最能讓天下人信服者。這些道理將軍不會不明白。
△ 季孫不斷沈吟發出細小的哼聲，手轉著酒杯，看著酒杯雕花。
季孫：將軍所言，道理至名，只是…這可是攸關身家性命的大事…
出公：將軍有何疑慮，但說無妨。
△ 季孫促狹地笑了一笑，表情有異，出公誤認為此舉是要討賞。
出公：將軍若肯成事，當以萬金為報。
△ 季孫連忙擺手否認。
季孫：噯！功名利祿對本軍來說猶如糞土般輕賤，本軍也不是怕死之人。同時朝局確該有所變革…只不過… …
出公：那…
△ 季孫在出口前還是帶有猶豫，出公不知道對方在賣什麼藥，有點緊張，手放上桌。
△ 季孫從酒罈倒了一杯酒。
季孫：好酒需有美女。本軍有個不情之請，自從上次亭郡王夜宴諸王之後，吾人實在難以忘懷歌姬娘娘的美貌，不知能否請王上割愛，下賜歌姬娘娘給 臣 為妻。
△ 季孫刻意加強了「臣」這個字。
季孫：那麼。臣 定當知恩圖報，願效犬馬之勞。
△ 出公不能代為回答，又不行明確拒絕，正琢磨著，他感到棘手，季孫則是等著聽他答覆。
出公：（笑幾聲排解尷尬）呵呵呵呵…自古寶劍贈知己，英雄配美人。季孫將軍也稱的上是一代豪傑，是要有美人相陪！好！請待我秉明王上吧！
△ 季孫微笑，敬酒。
季孫：我等著將軍的好消息… …。

S61 外 花園 日
△ 花園中數10個太監宮女伺候著上官練射，太監爬到樹上綁上用稻草紮成的動物固定在枝啞間。樹下還有紅心靶，上面插著箭，箭大多在紅心上或者不遠處。第三種是由太監所拋出的飛靶。
△ 上官在習射飛靶，若是射中了，宮人便鼓掌喝采。
△ 出公由領事宮人帶領著，匆匆前來。
△ 上官，注意到出公到來。從桌上拾起一箭搭弓拉弦，示意太監停拋飛靶，改射樹靶。
△ 出公走近上官身旁，上官一邊瞄準。
上官：說吧！
△ 上官放弦一箭中目標，出公近身和上官細語。
△ 她又拾一箭，張弓。
△ 上官握弓的手晃動抖了一下，眼暴睜，箭矢陡然飛出。
上官：（震怒）什麼？！
△ 亂飛出去的箭差點射到太監身上。
△ 所有的宮人為她突然其然的暴怒驚嚇，紛紛退步低頭，感到害怕，宮女們四望。
△ 出公彎身拱手，同樣低語。
出公：王上請您息怒…。
△ 上官直著弓，瞪著出公環視四周，深吸口氣。
上官：我知道了，寡人會考慮。將軍星夜兼程辛苦了，退下歇息吧！
△ 上官率著宮人，悻悻然離去。

S62 外 長廊 日
△ 歌姬由兩個宮女陪同，走在通往浴衣間的甬道。
△ 浴衣間外有衛兵和宮女佇立著歌姬正想進去。
宮女：抱歉，歌姬娘娘，因為今天庭射結束的較早，王上因此吩咐她由昭兒伺候，不用勞煩娘娘了，娘娘請回吧！
△ 歌姬獲悉感到訝異和不解，她摀著胸口急切地想探聽更多。
歌姬：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要提早結束嗎？
宮女：小的不知，娘娘。
△ 歌姬眨眨眼，憂心忡忡。

S63 內/外 書房內/外 日
△ 上官在書房裡練字，昭兒在一邊磨墨。
△ 歌姬和兩個宮女又來了，書房前的侍衛將歌姬攔下。
侍衛：娘娘，王上吩咐今日由昭兒伺候磨墨，若除了官職大人外餘人不見，您請回吧！
△ 房裡寫字的上官注意到了門外的動靜。
歌姬：王上…
△ 歌姬張望著書房緊閉的大門，咫尺之遙有如千里。她咬咬唇，不愉快，氣悶。
△ 磨墨的昭兒見上官停筆許久只是看著門，手也停了。
昭兒：（清喊）王上，是不是看看誰來了…
△ 上官瞪了她一點，要昭兒繼續磨墨，她則繼續埋頭揮毫。
△ 歌姬再看也只是看到木漆、紙糊雕花的木門，也沒有半點聲音傳出，只好嘆口氣，話語悠悠。
歌姬：如果你見到了王上，請幫我轉達：臣妾近日作了新曲，想請王上來聽聽。
△ 歌姬和宮女走了。

S64 內 飯廳 夜
△ 亭郡王正在用晚膳，氣氛僵硬死寂，上官一臉嚴肅肅殺，逼的身邊的人大氣不敢喘一下。
△ 領事宮人急行前來。
領事：啟秉王上，歌姬娘娘在殿外長跪待罪要見王上。
△ 上官停箸筷子頂著桌面，敲敲兩下。
上官：待什麼罪？叫她進來！
△ 領事揖身叫人去也。
△ 上官夾起離手邊最近的一道菜餚，索然無味地嚼著。
△ 歌姬進來見到上官在吃飯又噗通馬上跪下。
歌姬：臣妾罪該萬死，打擾了王上用膳。
△ 上官揮手閒雜人等出去，歌姬默默低頭跪著，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。
△ 上官看她一眼心情似乎好多了。
上官：起來吧！過來陪寡人用膳。
△ 歌姬清純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情況，才敢起身。
△ 上官指著自己旁邊的座位讓她坐下，親手為她舀了一碗湯。
△ 歌姬接過，甚是感動心懷喜悅，啜了一口。
上官：妳為何而跪啊？
歌姬：臣妾是在自己請罪。
上官：妳又何罪之有？
△ 歌姬顯的很委屈。
歌姬：近日來王上不僅不讓臣妾伺候，也不來看臣妾。於是臣妾想定是有臣妾哪邊做錯事情，讓王上不高興了，您才會刻意疏遠臣妾。
△ 上官聳聳肩。
上官：也許是我有新寵。
△ 歌姬眉一皺嗔怒撒嬌。
歌姬：王上…
△ 上官的臉是板著的，開心不起。
上官：歌姬妳…（遲疑說不下去）妳是不是該嫁人了？
△ 歌姬像是凍結了，變的僵硬張著小嘴，不可置信聽到的話。
歌姬：（結結巴巴）王…王上…這什麼意思？
△ 歌姬胸口快速起伏喘著氣，上官的表情堅決不像在說笑。
△ 歌姬淚噙眼眶。
歌姬：難道王上您真的有…，所以您想把臣妾送走？
△ 歌姬花容失色，趕緊在上官身邊跪了下來，拉著她的衣袍泣訴。
歌姬：王上您對臣妾哪裡有不滿請您告訴臣妾，就算您另有所好之人也請不要送走臣妾。臣妾從來沒有動過嫁人的念頭，臣妾永遠是您的，臣妾只愛您一人。請讓臣妾繼續伺候您吧！王上…
△ 看歌姬哭的梨花帶淚，上官也是心如刀割。不過她還是維持冷靜，用冷靜的語調問：
上官：歌姬，妳曾說過願意永遠跟隨寡人到天涯海角無論我做了什麼；而妳，也願意為寡人做任何事對吧？
△ 歌姬點頭。
上官：季孫將軍要寡人將妳賜他為妻，這是他幫寡人出兵的條件。
△ 歌姬震驚地癱倒，淚不停地流。上官的臉變的溫柔並且感傷。
△ 她們對看，歌姬表露掙扎與兩難。
上官：寡人知妳不喜歡季孫，寡人自己也感到難受，所以遲遲做不下決斷。
△ 歌姬思考著，然後她一咬牙。
歌姬：只要臣妾嫁給他，季孫將軍就會幫王上出兵嗎？
△ 上官看著歌姬用手幫她擦淚。
△ 歌姬試圖止淚、試著讓聲音不顫抖、不哽咽。有破釜沈舟的決心。
歌姬：臣妾明白了。
△ 上官抱著歌姬，沈痛地闔眼，滿是愧疚和心痛。

S65 內 歌姬房 夜
△ 歌姬面容容哀戚地讓宮人為她梳理長髮。
△ 上官悄悄來到歌姬寢房，摒退了宮人。
△ 上官幫歌姬梳頭，歌姬對鏡潸然淚下。
△ 歌姬轉身抱著上官，頭倚肩。
歌姬：王上，您愛臣妾嗎？
△ 上官點頭。
上官：恩，是的。
△ 歌姬吻上官。

S66 外 亭郡王府外 日
△ 盛大的迎親隊伍，還有護駕的隨從。
△ 歌舞喧天，鳴炮，歌姬蓋著頭巾在攙扶之下緩緩坐進了花轎。
△ 亭郡王和家奴在門口送轎。
△ 出公負責押轎，上官把出公召來身邊。
上官：路上請多幫寡人照顧留意，隨時要有人盯緊，不可讓她自戕，知道嗎？

S67 外 鄉間 日
△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走過千百里路。

S68 內 轎內 日
△ 蓋著頭巾的歌姬端坐在轎中，隨著轎子搖晃。

S69 外 季孫府外 夜
△ 季孫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，爆竹聲響。
△ 新郎季孫樂呵呵地接待不斷來到的訪客，請吃喜宴。

S70 內 新房 夜
△ 坐在大紅新房的床沿，歌姬掀開頭巾，朝旁的陪嫁的侍女采兒吩咐。
歌姬：采兒，我看時辰還早，妳去幫我問問能不能討碗冰糖水來喝喝。
采兒：是，娘娘。
△ 采兒離去後，歌姬迅速走到放著交杯酒的桌前，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。她挽起厚重的新娘嫁裳，衣袖裡偷縫了一包藥粉。
△ 她把藥粉摻入酒中。
△ 一仰喝盡。
△ 她蹣跚走回床沿，又呼吸了幾口空氣。
△ 拾起頭巾，重新披回鳳冠之上。她忍著噁心不願吐出來。
△ 她流淚，淚是紅色的血。
OS歌姬：王上，歌姬永遠是您的人。
△ 紅色頭巾落下，重新將她的臉罩住。
△ 歌姬的身體朝側倒去。

S71 內 新房 夜
△ 出公是第一個帶頭衝進房裡的人，季孫在後。
△ 出公瞥了一眼桌上留下的包藥紙和殘酒的酒杯。
△ 采兒跌坐在地上，瑟宿顫抖。
△ 出公揭開歌姬屍體的頭巾。
△ 慘白的臉，已呈黑色的唇，兩道血痕格外的刺眼，從未閉的的雙眼延伸而下。
△ 季孫踉嗆地走到桌邊，拿起藥紙看著歌姬的屍骨。
△ 出公輕輕地將頭巾蓋上，長嘆，面對季孫，遺憾。
出公：將軍…
△ 出公無言相慰，季孫做了手勢要他什麼話都不用說，仰天苦笑長嘆。
季孫：貞烈女子…（搖搖頭）亭郡王下多壯士烈女，… …在下領教。
△ 季孫脫下了歌姬手上一只玉鐲交給出公。
季孫：請代末將轉達王上，季孫聽憑號令。

S72 內 亭郡王府偏殿 夜
△ 檸檬月。
△ 和出公出使前一樣平靜的夜色，上官看著一樣的庭園夜景。
△ 上官握著玉鐲，肅穆取代哀戚，反而更是鐵了心的堅決，月光在她身上，灑落出一種殉道者般崇高的光輝。
△ 出公單膝跪在房內，偶爾抬頭望著上官背影。
△ 燭臺火光搖曳。
上官：新月之日，移宮。
出公：是。
△ 上官收起鐲子，解下腰際一個香包大小的小錦囊，遞給出公。
△ 出公收下。
上官：願將軍能永遠記住自己的承諾。

S73 內/外 御書房內/外 日
△ 81任君和幾個他死忠的臣子躲在房內做最後的困獸之鬥，81任君不安地來回踱步。
參丞：主君…四下都是亭郡王的兵馬，這該如何是好啊….
81任君：孽女…孽子…竟然如此大逆不道…反了…反了…蒼天啊！禰沉睡了嗎？連出公都倒向她那邊，她究竟是給了什麼好處？
△ 門外以上官為首，還有其餘三人分別是議執王、界彌王及貝廉主，他們都沒有帶兵，馬下也只有六個侍衛而已。
△ 太子來到窗前朝外大喊。
二哥：亭郡王，妳如此倒行逆施、圖謀不軌，這是一個人臣、人子應有的行為嗎？現在懸崖勒馬尚不算遲，否則天理難容…
上官：不，二哥。上官今日一切做為都是在為天下蒼生謀求福祉，身為愛奇的子嗣，我不能再坐視百姓受苦。父君，請您體諒兒臣的心，請下遜位詔吧！不要再增加無謂的傷亡了！
△ 出公悄悄地帶著幾個侍衛接近81任君的御書房。
△ 81任君衝到窗前。
81任君：孽女…妳…妳…妳這般作為是不可能得到民心的，愛奇將敗亡在妳的手上！！你們逆天行道，終將獲得制裁；朕乃是天神所選之主，你們不可違抗天意。議執王、界彌王、貝廉主，你們都捨棄了先人的教誨了嗎？
議執王：父君，不論如何您都是吾等的父親，吾等敬重您。但時代已不同了，神將讓人決定他們自己的君主…
上官：父君…
眾人：請下遜位詔吧！
△ 出公率領的那一票人，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談話時來到了房門口。
△ 在屋內的人都出其不易時，三個81任君的侍衛已被斬殺。
△ 太子、81任君、參丞脖子上分別架著刀。
出公：〈作揖〉罪臣參見81任君，失禮了。

S74 內 佛寺 日
△ 禪房內，三哥燁靡閉目直跪在紅色的軟墊上，一個沙彌捧著一盆清水，一個年事已高的僧侶拿著剃刀為燁靡剃度。
△ 一綹一綹落下的頭髮，燁靡轉著念珠口中頌禱，身上還是穿著華服。
△ 禪房外有兩個衛兵站崗，禪房門緩緩被打開。老僧侶領著已經剃度完畢穿上僧侶衣物的燁靡走出，沙彌殿後。
△ 燁靡和他兩個侍衛行禮。

S75 外 左側的半山腰 夜
△ 淵蓋堆起了木柴，幫自己清出一塊空地，在整理雜草。
△ 他坐下用小刀削尖竹棍。

S76 外 街道 夜
△ 黑夜中火光沖天，照亮夜空，人們奔竄，警鑼敲響。
△ 字幕：春去也，飛紅萬點愁如海。
愛奇紀元3087年，倒皇派破城前一年，逵嵩山決鬥前八年。
△ 血在空中激濺，掉落。
△ 淵蓋單手揮刀，俐落地斬殺許多不具名的打手。砍人的手法就像從前在砍草蓆一樣，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草席。
△ 他蓄起了鬍子，再也不似從前那位眉清目秀的少年。
△ 手起刀落鮮血四射，他是個沒有感情的人類，被他追殺的主要目標光祿大夫，發抖地拿刀不停後退。
△ 淵蓋冷冷的眼神向他逼近。
△ 光祿太夫被逼急了，大吼高舉刀朝他劈來。
△ 淵蓋刀一揮，人從肩上斜下被劈成兩半。
△ 淵蓋震血以布拭刀，慢慢走開，跨越地上的屍橫遍野。
△ 居民傳著水桶救火，衙役則在起火點附近搜捕嫌犯。
△ 淵蓋的身影隱沒在屋宇與屋宇間的暗道。

S77 內 淵蓋房 夜
△ 淵蓋整了整睡衣床褥鋪好在地。他吹滅了油燈，走到牆角倚牆而眠。

S78 外 宅院空地 夜
△ 小環抱了一堆沾了血的衣服，走到院子，院中燃著火。
△ 她呆滯木訥地將衣服一件件地丟入火中。

S79 外/內 長廊/出公書房 日
△ 伊祁急行在長廊，配刀摩擦作響，來到出公房前，侍衛恭敬地請她入內。
△ 出公正伏案寫奏折，抬頭見伊祁。
伊祁：昨晚連光祿太夫在內一共死了20人，衙門連個人都追不到。幾個月來已經死了五個官，現在京城裡的官個個風聲鶴唳，擔心下一個會是自己；這樣下去，叛亂軍的聲勢會繼續坐大，中土以南已經讓公乘奪去，不能讓他們北上….
△ 出公對此事也甚為火光，擲筆。
出公：一定要阻止公乘的暗殺，不能再讓他們為所欲為。好不容易才開始的改革，絕不能因此付諸東流…
伊祁：我見過了屍首，依刀式走向，我認為那個在暗地裡的殺手是個使明風流的高人。
△ 出公站起，踱方步。
出公：…是來報當年被滅門的血恨吧！以後由我來押兵夜巡。

S80 外 街道 夜
△ 刀的閃光。
△ 一頂翻覆的轎子，死了三幾個侍衛。
△ 淵蓋和B砍著保護大官的護衛，兩個車伕和一個隨從跑掉了，路儀前去追捕。
△ 侍衛們不是淵蓋對手紛紛倒下。
△ 遠遠地有馬蹄聲，淵蓋和B分了神，大官趁機奔逃。
△ 出公在馬上，B準備和出公作戰。
△ 淵蓋追大官。
△ 出公從馬上一刀就劈死了B出公的馬被B的刀劃傷。
△ 淵蓋追到了大官將其逼至屋隅，右手舉刀欲刺。
△ 淵蓋的刀遭出公格開。
△ 瞬間，驚訝之色寫在淵蓋臉上，但隨即消失。
△ 出公也楞了一下。
出公：原來公乘手下神影劍派的刺客就是你！
△ 大官癱軟地連滾帶爬離去。
△ 出公以刀護著大官，讓大官走開。
△ 淵蓋瞪著出公。
△ 雙方調整了一下彼此的間距對峙。
淵蓋：幾年不見，沒想到你是愛奇之下的狗。
出公：你不也是公乘的狗？
△ 話不投機，兩人揮出第一刀。淵蓋撲了空，劈開了屋宇木頭窗格。
出公：死心吧！有我在就不可能讓你們如意。
淵蓋：你不也是痛恨愛奇的嗎？你也有理想，為什麼要浪費在一個病入膏肓的政府身上？
出公：我是，但我相信人的力量。而82任君絕對能導正政局。
淵蓋：連自己父親都敢殺的女人，憑何號令天下？
出公：若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如何改革積弊的朝局？
△ 第二刀，相持不下。
△ 兩人以刀比力氣。
△ 兩人彈開。
出公：你以為公乘就救得了天下嗎？少作夢了！效忠82任君的愛奇是我的選擇，我將盡一切力量阻止阻止新政的人。
△ 淵蓋擺著下架沙刀勢。
淵蓋：哼！公乘爺才是整個時代的歸依。要建設就得先破壞一切！
出公：以刀為證吧！
△ 路儀急匆匆跑回，有兩三個暗影在巷中吹響了哨號。
△ 一批護衛隊列隊跑來。
路儀：快走。
△ 淵蓋擋住出公一刀，也往巷子鑽去。
淵蓋：我一定會殺了你！
△ 出公要追，但淵蓋從暗巷中的一個秘道中忽然不見了。
△ 屋頂有人放箭，出公躲開，連忙退出小巷。
△ 放箭的人跑了，軍隊也差不多到了。
△ 出公看著漆黑的巷口。

S81 內 客店前 夜
△ 淵蓋和路儀等人急急逃進了寄居的宅底。
△ 阿南探了探頭，確定無人跟蹤後把門關上。
△ 過了一會兒，一隊舉著火把的官兵從門前經過。

S82 內 房間 日
△ 路儀、南宮和三五等人為做成圓喝著小酒，不語或是偶爾低談。在這群人中，淵蓋獨飲悶酒，樣貌也最為老成。
△ 公乘走入房內，小環跟進。
△ 所有人自動讓出了一個空位。
所有人此起彼落：公乘爺…
△ 公乘坐下，他是所有人中唯一沒有帶刀的。小環放下了酒杯與酒瓶後出去。
△ 公乘先是環視所有人，眾人沈默。
△ 淵蓋懷著極度的憤怒後飲了最後一杯酒。
淵蓋：公乘爺，我認為當務之急是立即除去出公，請讓我領人吧！
△ 話一出語驚四座，眾人議論。
路儀：且慢。皇城現在士氣正盛，我們的地道也被封死，出公能阻止行刺代表他不能小覷，我們是不是該先避避風頭？
淵蓋：不行！就是要趁現在給愛奇迎頭痛擊，出公握有王朝七成兵權，失去他愛奇等於斷了雙臂，因此他是我們最大的敵人。
△ 本來不作聲的公乘，頭一沈。
△ 路儀摸摸鼻子。
公乘：公子該不會更在意的是，出公他也是明風流的掌門吧！
△ 淵蓋猛然站起。
淵蓋：公乘爺！這並不只是晚生與明風流的宿怨，晚生與他交過手，深知此人底蘊深厚、思慮精密，沒有他，上官不可能發動宮廷政變。前晚是晚生大意不防，才會讓他得逞。
△ 坐在路儀身邊的南宮說話：
南宮：我贊同星奎公子之言，況現在星奎公子恐是當今世上劍術唯一堪與出公匹敵者。剛經政變，愛奇早是懸枝之巢，儘早殺了出公，愛奇將直接崩潰；屆時若出公苟活，我們也有能力直接出兵京城。
△ 淵蓋坐下。公乘長考。
公乘：嗯…政變之後愛奇元氣仍未復原，中土以南現已盡歸我有。就這麼辦吧！

S83 外 街道 夜
△ 出公和四、五個隨從慢馬走在黑夜的街上。
△ 屋頂上有兩個移動的人影帶著弓箭。
僕一：將軍，這個把月來真是平靜啊！
出公：有五更天了吧？
△ 出公機警地瞄到屋上的人影。
△ 屋頂上的人放箭。
出公：小心！
△ 出公偏身閃過一箭，在他左側的僕從落馬。
△ 所有人抽刀揮落箭矢，僕一策馬往後奔走，其餘人策馬前衝。
△ 前後路口衝出了20多人將他們包圍。
△ 僕一奮力揮刀闖出重圍。
△ 出公和餘人下馬，以少敵眾，採取近身肉搏。
△ 出公以一擋多砍了五、六人不等。
淵蓋：讓開！
△ 淵蓋站出，他的同伴讓了一條道給他，好讓他和出公對決。
△ 戰鬥的範圍縮成了圓形，出公和他的僕從是大圓中的小圓。
出公：看來你是非把我除之後快不可。
淵蓋：你擋到了公乘爺的道就非死不可。
△ 出公冷笑。
出公：好啊！我們就來比比看當今世上，明風與神影到底誰才是大家。
△ 出公和淵蓋兩人捉對廝殺，旁人閃避。
△ 出公刀與刀鞘並用，彷彿他手上有雙刀。
△ 淵蓋移動迅速，總是找空隙出擊。
△ 出公的僕從和淵蓋的手下也打起來。
△ 出公的刀法凌厲，虎虎生風；淵蓋則飄忽，和影子一樣不定。
△ 淵蓋一腳中刀，出公胸中一拳。
△ 出公一鞘重重擊打在淵蓋背骨，淵蓋跪地，回身一刀刺中出公左肩膀。
△ 出公後退，淵蓋一時也難以站起。
△ 兩人都留著血。怒目相視。
△ 淵蓋站了起來，繼續拚鬥。
△ 官家騎隊再次出現。
△ 屋頂上的人吹了口哨。
△ 到了該逃走的時候，眾人撤退，他們的馬匹就藏在巷中。
△ 淵蓋快速地翻上馬。
淵蓋：算你命大！
△ 淵蓋和大家策馬奔逃。
△ 出公摀著受傷的肩膀，找到自己的馬，上馬要追。
△ 淵蓋和提他人各自每到了路口就往不同的方向分散逃走。
△ 淵蓋的背很痛，幾乎只能貼著馬脖子而直立不起。
△ 他面露憎色。

S84 外 右側的半山腰 夜
△ 削尖的竹棍上刺著一條蛇正烤著。
△ 出公的營地在一塊大石頭下面。他翻攪了營火，熊熊火光照著他的臉。

S85 內 仿宮殿 日
△ 字幕：天若有情天亦老，綿綿此恨了無期。
△ 在一個像是宮殿，但又沒有正式宮殿富麗堂皇的場所，公乘穿著像是帝王的服飾。小小的內殿塞滿人。其餘人穿著基本上比起正式的朝服還是顯的寒酸許多，可是興致情緒全部都處在極度亢奮之中。
△ 公乘旁邊，歐陽穿的像是宰相在一旁宣讀檄文。
△ 底下之人不斷鼓譟歡呼，兩邊不斷有人出列聽宣受封，輪到淵蓋時，他得到的歡呼最大。
SE歐陽：天道淪喪，人道替之，若蘭公乘，眾選之主，元盛盛世，萬代千秋。逐鹿中土，歐陽為相，淵蓋為將… … … …

S86 外 皇城 夜
△ 叛亂軍和禁衛軍混亂地殺在一塊，數10萬的叛亂軍聚在城外。
△ 叛亂軍爬上城牆，在城戌上和禁衛軍肉搏。
△ 伊祁一邊殺著敵人，一邊找到了出公。
伊祁：你快帶主君先走吧！我會幫你們開路。
△ 出公眼神和伊祁交會，點頭，舉刀退走。

S87 外 西皇城 夜
△ 西城城門外也是堵滿了叛軍，城門忽然打開了。
△ 衝出了一大批騎軍為數也有萬人。

S88 外 城外 夜
△ 淵蓋指揮將士。
△ 一人跑來。
人：主帥，帝都陷落，他們從西門突圍了！
淵蓋：點一隊人隨我來。

S89 外 森林 夜
△ 五匹高大的駿馬衝入林中奔馳，每個人分別舉著火炬
淵蓋：就在前面了，他們跑不遠的。
△ 淵蓋率眾向森林深處挺進。
△ 倉皇逃命的另一群人。以上官為首加上出公一共也剛好只剩五人。
△ 一行人看來狼狽不堪，既疲倦又衣衫襤褸。
△ 甲匆匆從前方回報上官。
甲：主君…前面是山壁，再走下去就沒路了。
△ 出公頓了一下，回頭看看後方，臉朝地貼在地上聽了一會兒。
出公：離我們還有一點距離，但是都騎著馬。
△ 出公四處環視。
出公：我們走這邊〈手指右方〉，林子比較密，馬兒進不來。
△ 上官點了點頭，臉龐削瘦但眼神仍炯炯有光。
出公：大約再五里路就能到渡口了，季孫將軍的人馬正朝這裡趕來。
△ 另一方面，淵蓋派出去的斥候前來回報。
某1：主帥，他們似乎進入西邊的密林了。
△ 淵蓋勒馬，他的馬兒吐了一口好大的鼻息。他似乎陷入長考。
△ 其他人都停止前進等著淵蓋做決定。
△ 淵蓋一勒疆繩。
淵蓋：好！我們徒步追去！路儀！
路儀：〈策馬趨前〉是，主帥！
淵蓋：你留下來看馬，必要時帶他們進來找我們。
路儀：末將遵命！
淵蓋：前朝餘孽被追了這麼多天，體力想必也將耗盡。公乘帝有令，得上官人頭者，賞金萬兩！！
眾人：荷！！！
淵蓋：走！！！
△ 騎隊再度出發。

S90 外 溪谷 日
△ 上官一行人走著走著忽然走出了樹林，來到溪谷，此時天色已有微弱的光亮。
△ 上官步履郎嗆。
△ 溪谷一邊是峭壁懸崖，他們這側是河邊凸岸。
上官：〈駐足〉此裡的地勢不妙啊！〈苦笑〉
乙：主君，再往前些有塊巨岩後頭有個隱蔽的洞窟，您先在那稍事歇息吧！
出公：走吧主君。〈略為攙扶上官〉
△ 走了幾步路之後，上官忽然發問：
上官：伊祁會沒事吧？寡人還沒來得及為你們完婚呢！
出公：她會沒事的。主君，您別擔心。
△ 上官似乎有某種覺悟，她停住腳步，看著發白的天，看著周遭的樹林，看著怎麼看也不像有出路的溪谷。
上官：出公，你說，我的命和你們的命哪個比較重要？
△ 出公根本毫不猶疑。
出公：當然是主君您的。
△ 上官嚴厲地拽住出公衣袖，眼神凌厲。
上官：不…重要的是讓新政的理想能夠延續下去。靠公乘的主張是無法讓中土長治久安的…
出公：主君…
上官：你一定要記得。你活下去的機會遠大於我。
出公：臣定會拼死守衛您，唯有您才能統領我們啊！早在成為您的佐將之前，臣已決定要追隨您了。
△ 從後方遠處傳來的呼喊在溪谷形成回音。
甲：主君，您快逃啊！叛軍殺來了！！！
△ 上官和出公前方兩點鐘方向的樹林裡，淵蓋率領著兩名將領殺來。
△ 上官和出公各自拔刀。
△ 丙和某3在30呎外5點鐘方向展開廝殺。
△ 某4從3、4點的夾角出現，靠近上官。
△ 某2來到出公面前，兩人展開對決。
上官：務必記住我的話！！！
△ 上官和某4短兵相接。
△ 出公遭到某2和某1的夾擊。
△ 上官給了某4一刀，淵蓋出現在上官側邊。
淵蓋：〈揮刀〉受死吧！妳一死天下就太平了！！
△ 上官勉力回身擋下。
上官：我一死，天下才真的要開始動亂！公乘的走狗！！！
△ 出公瞄到身處劣勢的上官，急欲前來支援。他殺了某1，無奈某2是個難纏的傢伙。
△ 丙被某3殺害，轉成甲和某3對峙。
△ 上官和淵蓋在間距外擺開陣勢。
△ 淵蓋將刀置中擺出中段。
△ 上官擺出將劍尖對準敵人眼睛但略微微下垂的平青眼。
△ 上官因連日來的體力透支氣喘不止，連拿刀的手都微微顫動。
淵蓋：神影流‧一心。
上官：明風流‧刀齋。
△ 劍光交錯，金屬觸響。
△ SM。出公解決某2，回頭，臉色凝結。聲嘶力竭地喊出：
出公：主君… …
△ F.O 黑片。
OS上官：記得我說的…出公…

S91 外 山腰 日
△ F.I.
△ 打坐中的淵蓋起身，清掉前晚營火的灰燼，撢撢灰塵往山頂而去。
△ 他的表情裡有點蒼涼。

S92 內 淵蓋府前 日
△ 兩個人騎著馬，來到淵蓋府前。
△ 小環站在門前，門旁有兩個管家家僕。
其人之一：淵蓋將軍呢？元帝等不到他。
小環：大人上逵嵩山了，自己去找他吧！
△ 小環進屋，命僕人關門。
△ 馬上兩人面面相覷。
其人之一：（對著關起的門大喊）多久前？
△ 沒有人回應。

S93 外 日
△ 破爛茅屋中，病弱的議執躺在床上，蓋著破被，面黃肌瘦。
△ 一個佝僂的老僕用木碗舀著稀到不能再稀的稀飯，餵食議執。
△ 一個15、6歲的男孩牧童開門請進了兩個人。
△ 兩人來到床前見議執下跪。
△ 議執坐起身，泛淚。

S94 外 山腰 日
△ 叼著草的出公把草吐掉，喝了一口水，從山壁間看了看秀麗的山景，往山頂而去。
△ 他的表情裡有著覺悟。

S95 外 山頂 日
△ 出公與淵蓋雙方來到山頂分據山頭兩側都見到了彼此。
△ 山頂是空曠被樹林圍繞的平台。
△ 他們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露出笑容，然而又各自懷著不同的心事。
△ 淵蓋的笑容很深沈，有些哀傷。
△ 出公的笑容很堅定，和他當年說出「我們就來比比看當今世上，明風與神影到底誰才是大家」時一樣的自信和挑釁。
△ 兩人飛揚的衣角。
△ 緩步向前，手握刀柄。
出公：一決勝負吧！
淵蓋：一決勝負吧！
△ 兩人幾乎同時拔刀。
△ 大喝一聲。
SE：劍與劍相擊的觸響。
△ FIDE OUT白片。

S96 外 京城城牆 日
△ 對面著城外，天氣好的不可思議，湛藍的天空。
△ 50多歲年老的伊祁孤獨地站在城牆上，身後跟著一批弟子。
△ 她舉著刀鞘齊眉，收刀回鞘。
△ 字幕：
元盛紀元23年，以伊祁為首的明風流劍派擁護流亡的上官胞弟 --- 議執王為君，推翻公乘王朝。愛奇政權復僻，史稱「議執中興」。

江湖上無人知曉出公與淵蓋下落。

《全劇終》